信息来源:中国中小企业信息网 发布日期:2015-12-24 浏览量:6
2015年12月19日,由新华社《财经国家周刊》、新华社瞭望智库联合主办的“2015中国制造业创新论坛”在深圳龙岗成功举办。制造业创新中心(工业技术研究基地)”建设作为《中国制造2025》五大重点工程之一,将承担关键共性技术研究和产业化应用。作为新的增长引擎,如何构建制造业区域创新中心、引领经济的转型发展,是新时期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的关键。与此同时,在发达国家高端制造业回流、发展中国家低端制造业优势突出的国际分工格局下,升级制造强国的抓手已经明确——发展智能制造。在“中国制造2025”的战略背景下,我国该如何利用自身区位优势,大力发展智能制造,实现资源聚集,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制造业区域创新中心?
平行对话一: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建设与智能制造发展路径
参与讨论的嘉宾有:
徐扬生 中国工程院院士、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校长
方 蔚 商务部驻成都办事处特派员
庞俊勇 苏州生物纳米科技园总裁
卞华舵 远东控股集团董事、和灵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董事长
黄友元 深圳市先进石墨烯应用技术研究院院长
以下为发言实录:
主持人- 吴亮:徐校长用非常简短的语言概括了他的思考和研究,我特别想问两个问题,一个是比较实的,我们到底和国外的技术差距是多少年?第二个问题是,人工智能、人造智能什么时候能达到,或是战胜大脑的水平?
徐扬生:谢谢吴先生,中国的机器人和日本机器人的差距是多大?日本我比较了解,我去过日本五十几次,日本的机器人重点还是在做仿人的东西,或者是一些小的机械。日本的机器人,最值得学习的东西是机器人的元器件,从智能、设计部分讲起来,机器人整个广度和深度都不如美国,但日本的元器件都比中国好。目前深圳也有一些公司在做元器件,我个人感觉到元器件要做起来的话,跟日本的差距大概是十年。机器人制造方面,比如说空中飞的大鸟,你说它是不是机器人?比如说智能手套,它是不是机器人?我个人更倾向于这种说法,机器人并不一定要是像人一样的东西,如果完全代替人其实也不需要再造一些人,世界上的人已经够多了。“像人”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制造出一些东西,使得人无法做又想做的东西能做出来。第二个问题,人工智能达到人脑水平,这个判断可能是完全错误的。人工智能完全代替人脑还需要非常长的时间。小孩五岁到十岁,你让他做些大人的事情,其实很多小孩是可以做的,但是他只能做很短的时间,比如说五分钟到十分钟,你让他做两个小时他做不出来。反过来老人也是这样,你让八十岁的老人逛街,他也是可以做的,能短期的做,但长时间也不行。机器人的智能乐观说25年内可以达到三至五岁人类的智力水平。现在机器人里,智能分析这块,认知这块还是进展很快的,另外感知部分的进步也很快。
吴亮:谢谢徐校长的回答。有请这一节的对话嘉宾:
商务部驻成都办事处特派员方蔚;
苏州生物纳米科技总裁庞俊勇;
远东控股集团董事、和灵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董事长卞华舵;
深圳市先进石墨烯应用技术研究院院长黄友元。
我们国家的创新是从建国到现在六十多年,我们经历了从苏联模式又变为市场体制这个市场化的过程。期间企业动了不少脑筋,国家层面有“十三五”规划,还有这几年围绕科技创新能力比较弱到底怎么办这些话题开展的研究、讨论,另外中国制造2025的方案,建成若干国家创业中心,大力发展、推动中国制造业、智能制造的发展,这个愿景非常好。然而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遇到了很多问题,像内部讨论会上说过的一句话,我深有同感,他说让企业来构建公共的创新平台是一个伪命题,这是决策第一线区委常委的观点。今天的讨论,我想请四位对话嘉宾每个人先抛出自己的观点,说说到底怎么办?解决方案是什么?言简意赅,把干货抛出来,然后我们围绕嘉宾的观点展开一到两个问题的讨论。首先有请商务部驻成都办公室特派员。
方蔚:非常感谢吴主编把话筒第一个给我,这个话题对我来讲其实还是比较陌生的。国家创新中心该企业建还是政府建,制造业、中国制造2025上升为国家战略,创新中心企业主导还是政府主导,我觉得这里都各有利弊。如果企业建那毫无疑问是企业导向、市场导向,企业自身来决定创新中心的产品高度问题。国家来建就要从更高的视角来考量创新中心的地位,中国科学院有40多个专家实验室和100多个中心,我觉得首先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整合。至于层面要根据企业的需求,他自己要有研发、要有创新,需要自己整合。谢谢主持人。
主持人-吴亮:谢谢方司长。有请庞俊勇先生。苏州纳米科技园这几年做得名声在外,做得具体怎么样?希望这里都是干货。
庞俊勇:先不说苏州生物纳米园,谈一下对主持人提的问题的想法。这个问题从大的方面来讲应该比较容易回答,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看过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第34号文,关于国家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意见里主题说得非常清楚,市场驱动、人才导向,这个是创新的主要方向,所以我认为不管是创新中心也好,还是创新的转化也好,包括创新成果的收益和将来的发展,市场化是一个趋势,以人才作为中心、作为导向,这个是非常明确的事情,包括我们在苏州生物纳米园,包括昨天开会看到深圳市政府很多举措,包括很多创新性载体、平台,包括一些中心的建议,其实都是围绕这个方向做的。我的观点很明确,以市场化作为导向,真正把人才聚集起来,将是创新中心从大的方向来看必然的选择。
主持人-吴亮:谢谢方总。有请卞总讲一讲您的观点。
卞华舵:我觉得创新中心的建立需要各个主体的联动才能形成,我觉得我们深圳就是案例。东莞的市场化程度非常高,但是没有形成新的市场中心,经济低迷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沦陷”这个词。深圳相比之下走得更好一点,在低迷的时期反而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局面。同一个地区为什么出现如此巨大的差异?东莞的失败是因为他过于强调市场的制造作用,而缺少政府的规划和引导,或者规划的高度和前瞻性不够。而深圳20年前提三来一补,后来打造整个的产业链。深圳走在前面离不开政府规划和市场机制的有机结合。只有结合好二者才能打造出好的创业中心。
主持人-吴亮:谢谢,下面有请深圳市先进石墨烯应用技术研究院院长。
黄友元:我的观点非常明确,对于国家级的制造业中心,我认为这个应当由政府层面主导,由骨干企业参与。为什么我的建议是这样的?如果直接对接市场的东西,那些大型企业拥有足够的力量和使命做这件事,包括中兴、华为、比亚迪有很强的创新能力,国家级的创新基地应该有一些国家级先导性的项目。这方面日本有很成熟的体系,他们在开发电动汽车的电池方面和企业配合得非常好,丰田、尼桑、本田都在使用,他们几大材料场和科研机构都在里面,因为是先导型的项目,所以前瞻性、先导性和难度都是比较大的。
主持人-吴亮:他的专利是归谁呢?
黄友元:参与人拥有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这个在项目里是有约定的,因为项目的主导经费是政府给的,而且他的投资强度非常大。我原来在日本留学,我老师曾经在日本负责很大的项目,他电动汽车电池一个项目的投入,前后跨度十年超过100亿,使得在电池领域的发明层出不穷,我的观点是对于国家级的制造业中心来讲,应该由国家主导,让行业、企业参与进来。
主持人-吴亮:刚才黄院长讲的这个模式,你们觉得在我们国家可行吗?
卞华舵:政府主导,主导企业参与。专利共享,这个很多,比如说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我们是生产制造业,如果作为企业主导,在小的革新方面没有问题,但是涉及到投资巨大、耗时时间长的,涉及到一些共性技术的,在中国还是难,难的是什么呢?因为我们没有知识产权保护。一般来说最先搞研发的人,很多都是说得多做得少,真正耐得住寂寞坚持的人很少。重大投入、长期见效的由政府主导,对于硬性的技术可以让企业主导。专利的问题要进行清晰的界定,对于专利权的转让和专利权的特许,要形成分门别类的把握体系。我举一个例子,比如我是专业的投资机构,我想投了一个种子,比如说杂交水稻的种子。一般研发一个杂交水稻的新品种,大概需要二十到三十年的时间。最初发明人是在国有企业里工作,自己搞了十几年,后来又和投资人合作做了十几年,最后形成的品种权到底是属于谁呢?我们国家类似这样的事情非常多。还有中医的祖传秘方,祖传秘方可能是祖传的,可能在门店又做了很多年,这个产权搞不清楚,投资机构在投资的时候首先就不知道技术是谁的,诸如此类的问题很多。我觉得要讲技术创新,无论是国家主导还是个人主导,还是要形成体系,形成科学的分类。
方蔚:我个人觉得这可以作为一种模式来探索,把科技创新研发的项目做一点区分,属于国家战略性的科研项目,我想毫无疑问需要依靠国家的力量,而属于竞争性制造业的我想还是应该让企业来主导、开发、研发。把这个区分开来,我想这是比较好的建议,要不然在一块永远说不清楚。
庞俊勇:创新中心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主要的方面:一是要形成科技成果;二是把科技成果推向市场。我就拿深圳和上海两个城市对比,大家可以看出其中的区别。上海科研机构、教育机构远远超过深圳,2014年深圳的PCT专利发布量1.6万多项,远远超过排名第二的1200项,形成科技成果方面,深圳反而比上海多,这是一个方面。把研究成果真正的产业化,形成大家可以看到的产业收入方面,大家可以看到深圳市2014年收入过亿的科技企业超过1200家,超过一千亿的有十几家,从产业转换的角度也是深圳要远远超过上海。为什么呢?其实市场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得大,我们坚持认为一定要由市场说话,做创新的中心。当然要符合国家的战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国家才会出创新的指导意见,出中国制造2025产业性规划,不过真正做事的人我还是希望由市场主导,让企业发声,谢谢。
主持人-吴亮:谢谢庞总,到底怎么建所谓的国家创新中心,第一个结论是分层分类管理、发展的模式。我和企业家在聊天的时候,大家讨论、争论比较多的问题是,创新中心是要经工信部、科技部评一下才能挂牌,还是只要你符合一定的技术条件,就能在政府部门报备筹建创新中心,三年以后再进行评判。到底怎么才能把国家的补贴从设计到市场化的机制做好是问题的关键。现在大家都要照顾,照顾来、照顾去就不是以市场配置资源的技术手段,还是用行政手段配置我们最宝贵的创新资源和人才资源。国家创新中心的产生要不要以一种赛马的机制,先请来自政府的领导说一说。
方蔚:我倾向您讲的第二种做法,因为我们很多前提可能都还没有太明确,现在我们所要建的创新中心,我们绝对不要扬弃过去建国以后几十年建的研究中心、研发机构,那个不算数了,要重来我觉得不是客观的现实,原有的科研基础、科研力量怎么整合?中国制造2025提的创新中心,是在现有基础上重新用市场化推动,还是要综合考虑。重新建立的话,我倾向于像吴主编说的,设立一个的门槛,让相关的地方、企业、机构自己来量身订作,如果达到这个标准,政府相关部门就能给你评估,
卞华舵:这个问题也挺难回答的,不同的角色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一样,政府引导决策,和企业、和媒体、和社会大众讨论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其实从它的有效性来讲,我觉得还是市场竞争比较好,像招投标一样,或者像奥运会选主办城市一样,应该有一种竞争机制,要主动去产生优势,拿出举措、拿出保障。奥运会的时候就是,大家可以竞争,通过竞争来选,这样可能更有效。
黄友元:我比较同意卞总的观点。另外还要在现有的基础上,让我们这个行业里有实力的地方来做这个东西,一旦建立起来,资源能在这里沟通。
庞俊勇:我们园区有一个纳米国家创新中心,创新中心的运作靠人,现在大家看深圳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年龄这个细节。所有的研究机构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能不能吸引到最优秀的人,整个产业、科技都是同步的,像我们研究的基因、细胞治疗,很多技术都是全球整体的市场。任何创新中心的核心都是人,如果是以非市场的机制来做的话,首先是吸引不到最好的团队,吸引不到最好的人,那就必然没有竞争力。如果没有好的工作机制,没有好的评审机制,这些人才会用脚投票。
主持人-吴亮:每个人总结一句话,每个人指出一个观点,讲出一些方法。
提问:几位嘉宾好,现在石墨烯炒得很热,想问一下黄友元院长,石墨烯在深圳产业化的前景如何?目前的现状怎么样?谢谢。
黄友元:有关石墨烯,八部委发的一个文是先导性的指标,它对未来的发展具有战略意义,现在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深圳目前在石墨烯这块,特别是其未来的运作空间方面,在全国乃至全球都是非常强的。我们的研究院是先进石墨烯应用技术研究院,主要就是看到石墨烯好的前景,当然这还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逐步推向市场。
提问:我想问方总一个问题,我们机器人现在很多是服务类机器人,想出口海外,如果说出口的话,商务上还有哪些政策?
方蔚:据我所知,目前只是无人机出口稍不留神变成了全球第二,涉及到一些使用空域的限制,而服务类机器人尚没有政府管制。
主持人-吴亮:下面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我们在深圳调研的时候发现很多产业链组建产业链内部行业自己的研究,石墨烯是其中一块,这个模式是怎样的?苏州纳米园区有纳米国家创新中心,是和中国制造2025有关系还是原来就有?
庞俊勇:原来就有。
主持人-吴亮:你们是园区加政府投入,这是一种创新中心的建设,而石墨烯是一种全新的模式。上一次我们来深圳调研也听了介绍,石墨烯能表达出公共股权的类股份制,先请黄院长介绍一下,然后我们再讨论一下你的模式。
黄友元:石墨烯应用技术研究院是11月4号在市民中心挂牌,比较新。这个研究院和大家平时想象的研发中心、研究院不一样,2013年我们和市经信委、投资推广署在国外国内都做了调研,石墨烯确实比较热,江苏、浙江、山东都已经建了一系列产业级、产业型的研究中心。我们发现这些石墨烯的开发基本上还处于对石墨烯本身的研究,实际应用上还有一些阻碍。最后确定的方案是什么模式?研究院首先是一个民非机构,以非盈利为目的,我们做这个事情的企业,大家掏一部分钱,这些企业也在做石墨烯的应用工作,我们还和本土的高校南方科技大学和北大深圳研究生院合作,一起打造这个组织。我们的组织定位是从头开始研究问题,而不是把前期结果和深圳产业资源进行对接。我们在深圳做石墨烯,当时把这个打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好不好。首先去欧盟转了一圈,和他们做了一些交流,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欧盟的计划是他的石墨烯往外供,所有的制造端都在治理,很多机构很愿意做。包括华为在欧洲,他也投欧石墨烯的项目。狭窄的方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走出去和他们交流,他们反响特别强烈。我们打造的是资源整合的平台,这个平台要有下游企业应用的支撑,我们和很多企业在谈技术往下走的合作。
主持人-吴亮:现在有多少人?
黄友元:现在十几个人,10月份才开始运转。研究院是民非的,企业反馈的是,配套有两个基金,一个是做创投的基金,如果有大型企业感兴趣一般都会投,现在正在做的产业基金大概3个亿。也是和深圳的企业一起做,给大家提供一个平台。
主持人-吴亮:现在基金不同的股权还是研究院本身?
黄友元:研究院本身不盈利,所以他分红。第一轮出资是两家,一个是宝安集团下面的贝特瑞,还有一个深圳做液晶的。
主持人-吴亮:一家国有,一家私营?
黄友元:两家都是企业吧。宝安占的股权比较大,应该是40%,另外一家小。他们不掏钱,只是入股。
主持人-吴亮:个人有什么股份?
黄友元:我们没有什么股份。
卞华舵:你觉得效果好吗?
黄友元:石墨烯在业务创新上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主持人-吴亮:基因里有你们的股权吗?
黄友元:有。
主持人-吴亮:昨天我问的70岁的老先生,他跟我讲石墨烯有了真正的发展,手机电池可以给腰部供热六到七小时。
黄友元:这是可以做到的。
主持人-吴亮:它是非公的研究院、非公的组织,他是由两家公司出资,两家公司占了很大的比例。这个研究院是以不盈利为目的,他们为什么要投,他们的利益是怎么涉及的?
黄友元:当时他们提出来说,可以每年拿出一定的钱做一些不确定的事情,但是希望产业结合的时候有优先的投资权。石墨烯早期的材料,现在就有很多企业投资。
主持人-吴亮:后面的具体项目上,谁研发出来的,请其他三位嘉宾点评。
卞华舵:你这个会形成很多知识产权,他离应用还有很长的时间,是有创举,从我投资的角度来讲,是不是最有效的?也未必。整合技术成果的应用,产生科技成果,最核心的是科学家和企业,我认为重点要放在科学家和企业家方面。
主持人-吴亮:他都兼顾了,有限购买权和在线成果转化。
方蔚:基金培养科研、研究院,基金企业来投,这种组合我觉得是未来科研成果在研发过程中非常好的组合、非常好的探索,期待你们在利益分配上,设计的链条上探索出更多更好的结果。
黄友元:带头人是北京大学里的院士。冯老师更多是投资,他以前是清华研究院的院长,后面已经在投资。
主持人-吴亮:他自己有很大的积极性。庞总说20年要差不多1000万,运营费用差不多八九百万,三年5000万,钱从哪里来?政府给还是全是企业给?
庞俊勇:我挺关心这样的问题,有这样的民非机构作为研究院和技术中心,机构、基金方面,其他的商业结构就能把这些问题解决,这样是最好的。
黄友元:研究院设立就没有考虑标准的问题,我们实地调研了很多的石墨烯基地,都是以政府为主导建设的。我们认为这个模式不一定适合深圳,我们现在就主要是企业主导。我们本来有十几家企业,后来要盖几个章特别麻烦,后来我们跟企业说,我们以协议运营。也许他的投资会失败,但是在深圳我看到还是有很多的企业有兴趣来做这件事情。
主持人-吴亮:政府给你钱也不要?
黄友元:当时设计不是让政府支持。包括我们现在引进的一些团队,也这么认为。
主持人-吴亮:庞总是属于政府还是企业?
庞俊勇:我是百分之百国企,我们做的工作是引进市场型的公司。从某种程度上讲,市场的力量是最大的,苏州工业园有非常多的研究机构和实验所,包括一些非盈利的机构、研究院,项目合作的方式也很多样。但真正来讲,从活跃性来看,我们感觉,市场化、商业化的技术转化更有活力,我们更相信市场投资。所有的创新都离不开人,必须对人有激励,才真正有机会能快速的把这些技术转到市场。
不管是石墨烯技术还是我们在做的生物医药技术,整体来看全球化趋势都非常明显,大家都站在同一个平台上比较,我比较的不只是北京和上海,我们要站在全球的平台上去比较这么多的人员在创新中谁走得快,谁被激励的更强,能形成更好的商业模式,在整个商业化中走得更快。这一点上,我相信市场的力量是最大的。
主持人-吴亮:还有一个问题我比较好奇,前一段时间我看朋友圈上有一个关于石墨烯发现过程的文章,说是荷兰一个科学家,发现了石墨烯,石墨烯是用胶合纸粘的。
黄友元:更正一下不是在荷兰,而是英国。是两位德裔的科学家,每周下午他们有喝咖啡谈自己想法的习惯,石墨烯就是这样产生的。石墨烯有两个点是让大家全新看待的,第一个是在传统的物理学概念里,单元的物质是不能稳定存在的。然而他们确实撕出了当时的石墨烯,并且稳定存在了。如果碳原子可以单独存在,那么硅原子、氮原子是不是也可以单独存在?于是有人开始做这方面的研究。这块打开了新材料研发的新方向。另外石墨烯确实被检测出具有非常好的特性。
主持人-吴亮:青蛙悬起来的实验是真的还是假的?
黄友元:我没有看过,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现在买石墨去撕,运气好可以撕到很多,铅笔一画,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也不太好说。我们称这是“撕出来的诺贝尔奖”。
主持人-吴亮:可能还有一定的偶然性在里面。
黄友元:这个团队的工作文化非常好,正常工作之外还有点交流时间。
主持人-吴亮:所以在座的企业家一定要给高精尖的人才留出空间。我们讲完石墨烯,再讨论一下纳米,纳米热也有很多年了,苏州纳米科技园在业内还是非常有名的,苏州纳米科技园的创新模式是怎样的?
庞俊勇:苏州纳米产业园产生很早,应该说在这个产业里也做了很多的事情,基本上是分三个层次,一是一些基础研究机构;二是做纳米技术的交流平台;三是纳米相关技术的应用。当时各级政府的投资分别达到4000万,建了纳米科技中心的平台,主要支持纳米科技研究和对重大技术应用的支持和鼓励。模式上和各位嘉宾谈的政府引导、市场化团队来做这个模式有点类似。在纳米整个的应用技术方面,苏州园区走得还是比较前;从技术合作的角度来讲,园区也做了很多工作,包括和捷克、波兰、以色列等其他国家成立了七个跨国的纳米技术交流平台,引进了一些国家比较先进的纳米技术相关企业;园区还有很大的纳米技术交流会,会请全世界在纳米研究方面最牛的技术专家、学者来对技术层面的课题进行专门的讨论。园区发展纳米产业是系统性的工程。
主持人-吴亮:纳米科技园是国企,创新成果的转化是在你们那儿转化还是有一定的投入?
庞俊勇:方式很多,基本的方式是走向市场化。园区包括中科院纳米所在园区,现在有1000名工作人员,每年都会分出很多的科技型公司出来。我们园区建了纳米预警中心,主要是市场化应用。在纳米公司也有相关的基金,有政府主导的相关基金进行很多早期项目的研发融资,这个非常多。在整个大系统里,资金的投入方面,实际上是多个渠道;产出和利益分配方面,肯定以市场化作为方向。
主持人-吴亮:纳米科技园研发新的技术,最后这个技术能占多少?
庞俊勇:园区做得比较好的是,我们基本上都是用市场的资金、政府的钱只是支持性的。当有了一个项目,首先会到市场上去看投资人给你多少钱,你有了钱、有了项目、有了团队再去园区申请,和深圳一样,这时会有一些相关系统性的政策支持。
主持人-吴亮:园区本身有自己的科研团队吗?
庞俊勇:有的,是国资背景的研发平台,这是支持,还有一些资金的分配,如果按比例来讲,科研成果转化是在公司,政府自己也有团队做一些基础性的,对纳米技术的支持。
主持人-吴亮:纳米研究院是最核心的,国家纳米创新中心是放在研究院吗?
庞俊勇:这个系统很大,做了十年,已经形成了各种力量,包括中科院纳米所国家级的研究机构,包括纳米创新中心,这样由政府主导的纳米创新平台是一个庞大的系统。苏州工业园区对创新产业每年的支持超过17个亿,十年对整个产业的支持是庞大的。我们是一家国企,我们做生物医药和纳米科技,虽然我们公司只有100人。
主持人-吴亮:他是管理加服务的平台,这个平台上有一些科研院所,开发级、研发级的公司,他们做大以后再不停的配置资金以及市场化的资源。科技、高科技园区采取的这种模式弊端在哪里?
卞华舵:我总觉得这种完全非盈利的纯国有的事情效率不高。国有企业虽说国家在投资,但是我觉得主体不清晰、产权不清晰的模式,归根到底都不是好模式。因为现在还处在前期的研究阶段,产权不清还不会有太大影响,可当我们把这件事情搞成了,一开始就要验证系统。现在是浮在里面,将来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扯不清的事情。
方蔚:肯定清楚的。
卞华舵:我怀疑不是很清楚。
庞俊勇:首先我们不是一家研究院,我不知道您是指的石墨烯还是指我们。我们这个公司更多的是孵化器、产业园的运营机构,从公司运营的角度来讲,我们更多的是支持产业。
卞华舵:有一个技术在平台上运用十年了,科技技术掌握了他又辞职出来了。
主持人-吴亮:他是一个园区管理型的平台公司。
黄友元:实际上是政府主导的孵化器,我专门去调研过。政府投入比较大,苏州政府的财力还是比较强的,好处是短时间内能见到规模效应,企业进驻的数目非常多。
主持人-吴亮:你不养科研人员,你管理的是房子和土地资源,各种公共服务,配置资金,再往下一步就是黄院长的创新研究院。他是平台你是里面长的一棵大树,大树的平台是另外一回事。
最后一个环节,每个人总结一下,我们不说智能制造的路径,我想听听大家对国家创新中心、重大创新中心、重要创新中心的建设最想说的话。
方蔚:我觉得首先要厘清思路,要知道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制造业,精准的选择这些项目,找到切入路径,然后建立研发中心也好,确立若干战略支点也好,谢谢。
卞华舵:我觉得一是国家要形成很好的顶层设计和鲜明的战略导向;二是要有非常完善的市场化机制;三是一定要形成非常好的专业化管理;四是国家战略引导市场机制和专业化管理的基金,这才是成功之道。
黄友元:我认为在国家级的创新中心,就是要集中力量干大事。我们面对的竞争对手不是国内的,而是国际化的巨头,将来真正能在国际市场生存的企业不会太多,所以我们每个行业都要培育能够代表中国,在国际上也有绝对影响力的企业。
庞俊勇:我们对医疗产业比较熟,一直做医疗产业的孵化和产业培育。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可以看到国家对这个产业做了非常多的工作。我的观点是政府要做好政府的工作,产业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政府的工作从大的方面来看就是产业的选择和培育,大的方针应该有,像医疗产业,包括现在整个的基因技术,包括生物医药快速的发展,包括国家对中药的重视,这些都是战略性的东西,需要国家对这部分创新方向的把握,这个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的创新企业想在全球的平台上竞争,速度一定要快,在医疗体制里,包括新药和新型医疗器械的审批速度和市场化应用的速度,这些是可以花大力气做的。我们也欣喜的看到,北京在做非常多的工作,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方面政府的工作也非常重要。在真正的产业市场化和研发包括成果的转换方面,我相信这些公司、创业团队和创新机构,他们肯定有更大的力量,我也相信他们的活力是最强的,所以无论政府还是是创新企业,大家做好各自的工作,创新就会形成好的氛围,谢谢。
主持人-吴亮:谢谢,今天对话的四位嘉宾非常具有代表意义,苏州纳米园区是高科技园区,也是国家创新中心的所在地。石墨烯代表市场为主导的新的创新模式,卞总是投资人,方司长是来自于国家部委并长期关注国家发展、国家战略、政策创新的专家,非常感谢你们。
这一节的讨论、主题发言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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